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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山湖区战斗故事之(3-5) | ||||
□ 冯起设宴擒匪首 天阴沉沉的,那灰蒙蒙、死绵绵的云在空中仿佛故意凝住不动,硬是把满天的星星给遮住。天气好闷热,弄得人身上汗浸浸的,偏偏蚊子又来凑热闹,嗡嗡地往你身上粘,赶不走,拂不去,只好用手不停地拍,空气里便弥漫了股血腥气。 这是1943年的一个夏夜,在南阳湖中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子里,鲁南一地委对敌斗争委员会书记兼武工队队长冯起手摇一把蒲扇,正烦躁地踱着步子,离他不远处,几名队员蹲在那里在低声议论:“这群坏蛋这一手可真绝,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却让我们担恶名。” “这是要把我们挤出南阳湖。” “绝不能离开南阳湖!”冯起望着夜色沉沉的湖面想。 临来南阳湖前,地委书记杨士法再三叮嘱:“这次开辟湖东任务非常艰巨。一定要设法在南阳湖立住脚,待打开湖上的局面后,再向岸上发展。否则,开辟湖东的计划就会成为泡影。”现在南阳湖东地区处于日伪军的严密控制下,这一带光大小碉堡就有二百多个。国民党顽军申宪武部和盘踞在峄山的土匪李老八也经常到这一地区骚扰。湖内的土匪虽然很多,但我们有一定的群众基础,再加上遮天蔽日的冯起设宴擒匪首芦苇,纵横交错的河汊,对这支小武装来说,是十分有利的,没想到土匪竟想出这么毒的法子来对付武工队。当初,冯起率韩继堂、郑西琴等七人的武工队一插进南阳湖,就同地方名流、原湖东县参议长张继生接上了关系。张早年在南阳湖一带行医,同各种人物都打过交道,认识的土匪头子也不少。 为了能以“借地一宿”的名义在南阳湖立脚,在短期内避免同土匪发生正面冲突,由张继生出面宴请了南阳湖中有身份的土匪头子。在酒桌上张说有个朋友,是吃同家饭的,最近在外面遭了点事,想借诸位一方宝地暂时立脚,请行个方便。当时土匪头子们正喝得酒酣耳热,也就随口答应:“没说的,朋友有难,理当相助,干!” 开始土匪对冯起这伙人并不怎么在意,不就那么七八个人,量在南阳湖也掀不起大浪。可后来一看这伙人人头这么壮,家伙(武器)这么硬,出入不绑不架,认为举止行为与帮会土匪完全不同。等他们摸清了武工队的真实身份后,才感这伙人的存在,对他们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便勾结一起,千方百计破坏武工队的名誉,妄图将武工队挤出南阳湖。一天夜晚,武工队刚离开湖边的羊山庄,土匪就冒称武工队的名义去该村绑了七个“肉票”。被绑的家里人听说是冯起这伙人干的,便跟冯起要人。可土匪自绑了“票”,一直不见动静,你说冯队长能不急吗?要是万一土匪撕了“票”,可就有口难辩了。到那时,武工队就别想在南阳湖里站住脚。 “我看干脆将他们干掉算了!”队员们仍在议论。“对,干掉他们!”冯起猛地拍死了一只正附在他脖子上吮血的蚊子,终于下了决心。 土匪人多势众,湖里的情况又比我们熟,硬拼显然不行,必须采取个巧妙方式。当天夜里,冯起找来张继生。冯起说:“老张同志,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不好办,你看是否可以与他们通融一下,必要的时候可以大请一场。”“谁出面请?”“我出面。”“你出面?”张继生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会来?”冯起说:“只要愿意下饵,鱼会上钩的。”张继生还不理解。冯起冲着他的耳朵说:“你就告诉他们,说我们刚在外面做了一笔生意,发了一笔财,想谈谈赎‘票’的事,就说愿出大价钱。”这样,张继生第二天天不明就进了湖。 南阳湖中的前侯楼村。村后的水火庙里,殿堂正中并排放着两张大八仙桌,上面摆满了酒菜。那菜可真丰盛,“油炸螃蟹”、“清炖老鳖”、“糖醋鲤鱼”、“漂汤鱼丸”、“麻鸭卧雪”、“霸王别姬”、“火烧野鸭”等,这湖中的名吃可以说应有尽有。这还不算,另外还有海参、鱼翅、豹筋等山珍海味点缀其间。最惹眼的是那道“霸王别姬”,只见八仙桌正中放着个大紫砂盆,盆中的老鳖和老母鸡相互拥抱着,真有依依不舍的味道。老鳖和老母鸡都在六七斤以上,摞在那里象座小山。那酒也不是平常的酒,是封了口的陈坛老酒,足有十几坛。殿堂四周的墙壁上,点着十几只粗大的大红蜡烛,照得殿堂通明通明。 一切准备就续,只等“贵客”登门。天已经很黑了,外面还不见动静。冯起有些焦急,问身旁的张继生,“你说他们会来吗?”“我看会。他们再三问你发了多大财,我说很多,估不透,他们听了眼都直了。”冯起又问韩继堂,“郑西琴那边准备得怎样了?”“全准备好了。”“湖滨乡隐蔽的党员?”“都到了。”“贵客到——”外面突然传来武工队员韦杰童声童气的喊声。冯起、张继生、韩继堂三人相视一笑,便匆匆出门迎“贵客”。只见土匪头目们依次走进庙门,有光头袒胸的,有戴礼帽穿绸衫的,还有身披蓑衣的,可有一样是一致的,身上都带着硬“家伙”,看来各路神仙都到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孟帮土匪的头目。张继生大声招呼:“孟帮主到——”然后又低声告诉冯起,“孟歪鼻子”。这家伙瘦黄黄的脸上果然嵌着一只歪鼻子。他留着长长的分头,穿着绸缎短衫灯笼裤,手拿一把折叠纸扇,倒装出几分儒雅来,可他那一双三角眼却透出森森的寒气。他不动声色地前后左右扫视了一遍,然后朝身边的猴样的瘦子耳语一番,那瘦猴便退到门口去了。 “郝帮主到——”张继生又一声招呼,接着低声说:“郝大头。”郝大头长得肥头大耳,赤红的脸膛,一双扫帚眉,黑色麻布短褂敞开着,露出块块疙瘩肉。他把硕大的脑袋使劲往上抬,努力显出不同凡俗的样子。“仲帮主、李帮主、侯帮主……”张继生依次介绍着,冯起一一抱拳施礼。 在张继生的招呼下,匪首们按黑道的规矩在各自位上坐好。土匪们平时打家劫舍,抢掠运河上的过往商船,好东西也吃过不少,但象这样名目繁多、又如此讲究的菜却没见过,看来都出自名家之手。再看那一坛坛颈上系着红绸子的陈年老酒,更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们思忖着,这姓冯的果然是发了财。 “斟酒!”冯起一声吆喝,从门外跳进了个少年来,这就是武工队中最小的机灵鬼小虎子。小虎子个子不高,却虎虎有生气。他抱着酒坛子,一气倒了十七碗,殿堂里顿时弥漫了老酒的浓香,急得匪首们伸长了脖子直抽鼻子。可这里面只有坐在北面的孟歪鼻子和郝大头不动声色,好象这些对他俩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俩自己装出清高来还不算,还不时用眼睛剜那些一脸馋相的匪首。冯起心想,这两个家伙恐怕是这伙的“盟主”了。冯起端起酒碗站起身,谦逊又不失身份地说:“诸位帮主屈尊驾临,冯某不胜荣幸,自进湖以来,承蒙诸位帮主垂恩,冯某和兄弟们才得以安身。今儿个略备水酒,聊表谢意,请,干!”一阵噼哩叭啦的碰撞后,匪首们个个喝得碗底朝天。 这时,孟歪鼻子不断朝郝大头使眼色,大概是叫他快提正题。冯起看在眼里,没等郝大头张口,又端起了酒碗,“按咱们这行的规矩,连干三碗方能说话,干!”又是一碗。 一连干了三碗后,冯起把侍立一旁的小虎子叫到身边,向众匪首们介绍道:“这是我的爱徒,小虎子,才下水的。”接着冲小虎子说:“小虎子,今儿个机会难得,何不向师伯师叔们敬两个酒,也算拜师,以后好跟师伯师叔们学一手。”小虎子一听就明白,“叭”的一声跪倒在地,抱拳举过头顶,“各位师伯师叔,徒弟有礼了。”众匪首看他虎头虎脑的样子,挺讨人喜欢,又师伯师叔的叫得那么甜,不免晕乎乎的,齐声嚷嚷道:“免了,免了!”小虎子起身挨个给他们端起,每人两碗酒又下了肚。在来之前,孟歪鼻子向众匪首们再三叮嘱:“这姓冯的请酒,恐内中有诈,千万防着点,到场上可要忍住,那酒轻意不能喝。”现在一看这边出场的连守门的也不过四个人,还有两个是半大孩子,况且都是空空的身子,看样子不会有什么诈。而自己一伙都带着硬家伙,大门口还有自己的得力保镖守着,只要外面不进人,即使有事也对付得了,因此精神稍稍有点松懈。这当儿的功夫,小虎子假传“圣旨”,悄悄地给守门的瘦猴送去了酒菜,说是孟帮主叫送的,并嘱咐同他一起守门的小队员韦杰“好好陪着喝”。 冯起又说话了,“不瞒诸位帮主说,兄弟我最近碰了点麻烦,前几天羊山庄被绑走了七个“肉票”,诸位帮主自然不会干,兔子尚不吃窝边草。兄弟我能在这南阳湖立个脚混碗饭吃也就知足了,当然也不会干。可他们家里人偏说是我绑的,非跟我要人不可,你看这,唉——”冯起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拿眼睛瞟众匪首。只见他们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又是搔头,又是吭呛的咳嗽,样子很是尴尬。孟歪鼻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扇子,撑开又合上,“是,是……我们,那是自然——不过独山湖那边……。”张继生趁势接过话头,“据兄弟打听是独山湖那边姓鉴的干的,那姓鉴的还和峄山的李老八过往甚密,所以才敢这样大胆。” “鉴尊先他妈的狗仗人势,竟敢到咱们的地盘来撒野,非教训教训他不可。”郝大头说完,众匪首赶紧附和:“是该教训教训!”孟歪鼻子和郝大头自认为表演得很成功,又见冯起一脸忧愁,心里很是得意。冯起又端起酒碗,“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兄弟我人地生疏,不想又碰到这等头疼的事,实在是一筹莫展,还得仰仗诸位帮主为兄弟指点迷津。”他扫了众匪首一眼说:“来,兄弟我再敬诸位两碗。” 喝罢了这两碗酒,孟歪鼻子眯起三角眼冲冯起问:“冯帮主是想“闯关夺将”还是想“架桥铺路?”“闯关夺将”就是采用武力,抓住对方的人,迫使其以“票”换人;“架桥铺路。”自然是用钱赎“票”。孟算子心里盘算着:如果姓冯的答应前者,就得由他打头阵,自己就可坐山观虎斗,借鉴尊先的手将其除掉。如果答应后者,给他开个大价,他也拿不出,最后还是得乖乖离开南阳湖。 “冤家宜解不宜结,兄弟自然愿意‘架桥铺路’。不瞒诸位说,兄弟最近在外面做了笔生意,稍有积蓄,只要诸位帮主肯帮忙,兄弟我愿意倾囊。”冯起装出很诚恳的样子说。 “那边向来开价太狠。”孟歪鼻子试探着说。“请孟帮主代为估摸个数吧!”“这……”孟歪鼻子一眨巴眼,伸出了五个手指比划了一下,“恐怕得这个数。”“五千,数目太大,兄弟恐怕拿不出。”冯起装着为难的样子说。 他见众匪首脸上现出失望的神情,赶忙转过话头:“这样吧,诸位帮主能出面帮忙,已使兄弟感激不尽,不能再让诸位作难,活人总不能让尿整死,我回去再想办法凑凑,三天之内还在这老地方见面,如何?”“好——”众匪首齐声叫好,好象五千块白花花的大洋已拿到手。只有孟歪鼻子心里一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干——”“干——”没过半夜,满桌子的菜已经吃得差不多,酒也喝了七八坛,有几个匪首已现出醉态。孟歪鼻子依然清醒,一双三角眼还是贼亮。他见冯起身材魁梧,像貌堂堂,眉宇间透出一股凛然正气,乍看似有醉意,眼里却闪着令你琢磨不透的光。再看韩继堂,稳稳地坐在哪里,神情肃穆,很象京戏中随刘备保驾的赵子龙。还有那个叫小虎子的,一脸机警,仿佛随时都会象老虎一样扑上来。张继生依然谈笑风生,不停地劝酒。 孟歪鼻子突然心里一激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赶忙站起身来,朝冯起抱拳,“承蒙冯帮主盛情款待,时候不早,我们该走了,告辞,告辞!”他向众匪首连使了几下眼色,他们才歪歪襥襥地离了席。 走出庙门,孟歪鼻子回过身来,“请冯帮主留步,我们自管走好了。”冯起并不停步,嘴里却说:“孟帮主对兄弟如此厚爱,哪有光请不送之理?不必客气,请,请。”冯起等人送匪首们到了村南的河口,河口静悄悄,一个人也没有。 “老六,老六!”孟歪鼻子连喊几声没人应,便扯起嗓子骂起来,“老六,你他妈的死啦!”老六是撑船送他们过河的,怎么连船带人都不见了呢,孟歪鼻子觉得蹊跷。“这样吧”冯起以商量的口吻说:“叫小虎子找条船来。”没等孟歪鼻子回话,小虎子已答应一声跑走了。孟歪鼻子捣了身旁的瘦猴一下,瘦猴颠着屁股追小虎子而去。船找来了,是个八尺子。 众匪首纷纷往船上爬,七个,八个,九个,船吃水越来越深,当上到第十个时,孟歪鼻子贼眼一转,突然闯上前去,“且慢!”伸开双臂将正要上船的匪首给拦住。他回过头来冲冯起嘿嘿一笑,说:“这船恐怕吃不了这么重的载;还是就两趟吧!”冯起心里暗骂:“这个老狐狸!”嘴里却随口答道:“好吧!”原来这船是事先准备好的,在船帮的上部凿了两道暗缝,如果匪首全上去,水就会从暗缝中灌进来,到时候趁势一晃,就会把他们掀到河里去,这样两岸一夹击,一个也跑不了。没想到孟歪鼻子竟多了个心眼。“小虎子,开船,要拿稳啊!”冯起朝抱篙立在船后的小虎子喊道。“哎!”小虎子响亮地应着,接着用篙朝岸上轻轻一点,船稳稳地离了岸。“各位帮主走好,恕不远送!”冯起寒喧着。 “岂敢岂敢!”众匪首一阵嚷嚷。 “看好家伙,掉进水里可摸不着。”孟歪鼻子向船上的土匪暗示。 他自己则暗暗地抓住了枪柄,以静待动。那个随小虎子找船的瘦猴保镖,一直不离其主子左右。船离北岸越来越远,渐渐行至河心。 哎——,深更半夜我下宿笼,逮鱼专逮那贼鱼精。 哪个敢闯我八卦阵哟,就同进了那奈何城。小虎子突然唱起来,唱得匪首们头皮直发麻。 “他妈的,你瞎嚷什么!”郝大头气急败坏地骂道。小虎子并不生气,他嘿嘿一笑,“郝师伯有所不知,小虎子过去在这湖中下宿笼时,一唱这歌,准逮大鱼。”郝大头不好再发作,干生闷气。 船终于靠了岸。土匪们踉踉跄跄往下跳,郝大头端着盒子枪在后面压阵。河滩上很静,也很平坦,只是前面有一道河堤,黑地卧在那里,给人以几分畏惧。 等匪首们全下了船,小虎子突然大呼:“提宿笼喽!” “哗—”从河堤后冲过来一群人,端枪的,持刀的,握叉的,举棍的。 砰砰叭叭的一阵枪声响后,就听郑西琴高喊:“想活命的快给我举手!”众匪首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给吓懵了,急惶惶乱成一团。郝大头举枪就要向郑西琴射击,小虎子一扬手臂,竹篙从手中飞出,直奔郝大头的后背。郝大头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其余的匪首慌乱地掏枪,有的被鱼叉刺入手臂,有的被木棍砸中膀子,有的被刀架脖子,多数走路还走不稳当,哪还有还手之力,只是不停的嚷嚷:“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是被请来吃酒的。” 就在小虎子高喊提宿笼的同时,在北岸的孟歪鼻子嗖地掏出了枪,没等他转过身来,早在后面盯着他的韩继堂一个箭步闯上去,拦腰将他抱起,“嘿”的一声将他扔进河里。瘦猴保镖见势扑过来,韩继堂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仰面朝天。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他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唰的抽出刀子向韩继堂逼来。韩继堂并不躲避,待瘦猴向他刺来的一刹那间,他身子一闪,顺势用左臂挟住了瘦猴持刀的手臂,右手迅速卡住了他的脖子,接着弯起右膝朝上一顶,这小子“哎哟”一声就趴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与此同时,冯起左右两拳打倒两个匪首,见小队员韦杰正同一个匪首滚在一起,眼看被那个匪首压在下面,他飞身过去,对着匪首的腰就是一脚,将那个匪首踢翻,孟歪鼻子还没爬上岸,三支枪口已对准了他。小虎子将船撑回北岸,冯起等人把孟歪鼻子等五人押到船上,向南岸驶去。小虎子又亮开嗓子唱起那支歌,气得匪首们直翻眼。等到了南岸,孟歪鼻子见到了老六,老六同样被捆了个结实。 这时河口外又出现一条船,那船正向这边驶来。等船靠了岸,才发现船载着的是那七个“肉票”,护送他们的是一名队员,还有张继生。张继生是从一个喝醉了的匪首口中套出藏“肉票”的地方的。“肉票”们下了船,朝蜷缩在河滩上的匪首们切齿痛骂了一阵,含泪告别了冯起他们。 十四个匪首和两个匪徒被分装在两只船上,两船一前一后驶向泗河湾.泗河湾好深,那里将是这群恶魔的最后归宿.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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