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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说铁道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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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摸临城 鬼子发疯
 
 在黄庄截布车还不到半年,1942年3月末,天刚转暖。一天下午,王志胜告诉我:“小陈,今夜跟我行动,去掏麻雀”。我笑了,不是吹牛,掏麻雀我比你在行,一个晚上我掏过四五十只。他拍下我的肩,什么呀,不长翅膀的麻雀你也掏过?我愣了,他朝我挤了挤眼。
  临城(今薛城)当时驻着鬼子的铁甲车大队和宪兵大队。自从我们的黄庄截了布车后,鬼子更加紧收买那些流氓、恶棍、二流子和没有良心的败类,组成便衣特务对付我们,其中,我就利用了那个姓陆的和刘念存。这俩特务常到车站下我本家的陈克臣罗锅二叔饭店去吃喝,我就扮成店的小夥计。他们无心,我可有意。从这里已多次获取重要情报。一次,姓陆的特务喝着酒大发牢骚,骂才调来的特务头子高岗,骂他不如松尾、黑木好待,如何如何狠毒,又怎样训斥他,还打了耳光。我顺势问清了高岗的个子、面相、特点和作息时间、规律等,详细报告给首长。
  这天半夜前,天阴得厉害,王志胜我们4人集合在站南桥洞底下,分工后,我和单某某在桥洞附近巡回监视,他们二人头戴钢盔,化妆成伪军,顺着有铁丝网的围墙北去。约半小时,就听到几声枪响,接着就是令人焦急的寂静,正在难奈之时,杜、刘、王、徐等首长和十多位战友,抱着枪支、扛着箱子等跑来了。随着阵阵枪声,我们携带好胜利品,迅速撤离临城。事后听说刘金山、王志胜同时打死了高岗和卫兵,真象我掏麻雀一样没费劲。不过,我一直为没能亲手杀死鬼子而遗憾。
  十几天后,我去李庄,听到那里孩子们正唱摸临城的歌。我还记得有一段歌词是:“号儿吹,吹打打,摸进临城把高岗杀,血染临城站,缴获机关枪,还有那,十三把大盖卜壳枪”。
  这次行动真像老虎嘴里拔牙,对鬼子打击太大了,刺激太痛了。他哪肯咽下这口气。
  不几天,我从姓陆的特务嘴里得知,从青岛,徐州调来一个联队敌人,我亲眼看到临城增了兵,报告杜政委后,他很重视,一面自言自语,一个联队是一个团,一面写信叫我送给微山岛的邵子真。不出所料,鬼子实行疯狂报复,于4月21日(旧历三月初七)纠集二三千人,攻占了微山岛,副指挥褚雅青等牺牲。抢占了我们的老家,后来还在东山头盖上“大兵房”驻守,致使我们的处境空前地险恶。
  这个三月初七,是微山岛人忘不了的灾难日,理当成为永久纪念日。

  三、入虎穴 凛然正义               
 
 这是一个离奇而真实的故事。
  1942年6月,微山岛沦陷后,铁道游击队失去了安全可靠的老家,活动地域缩小,处境更加困难,对我这个参军不到一年的小侦察员来说,更是个严峻考验。
  一天,我自己去枣庄侦察,一下火车就发现有了“尾巴”,这个特务我认识,名叫二德,大我五六岁,过去一同讨过饭,当上汉奸后,死心塌地给敌人做事,和一个卖油条作掩护外号“大头楞”的家伙一起,经常在沙沟临城一带活动。为了尽快甩掉他,我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我个子小,三钻两藏就跑开了。我远远看到他东张西望的熊样子,骂他一句狗日的,就朝预定地点走去。
  当我走到离日本警备司令部大约七八十米时,突然满街响起了哨子声。接着一队队日伪军拦截行人,进行搜查,敌人紧急戒严了!并从街的两头朝我这里搜查过来。怎么办?冲出去是不可能了,就慢慢地退向背后的一处住宅大门口。正当我万分焦急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抓住我狠命朝门里拉,我差点惊叫起来,心想,这下子完了。扭头一看,拉我的是个年轻目标妇女,从她脸上看不出一点恶意,我想,已走到这步,顶多一死,怕什么,先跟她进去再说。

  
一进屋里,她就用中国话对我说:“小兄弟!听我的,不能叫他们抓走,抓走就没命了。”我一时真懵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又严厉地说:“小八路,不准随便走出我的家门!有什么人进来问你,就说我家的苦力干活,明白”?我故意歪着头试她:“呸!别来这套,要杀要刮由你,你们日本人为什么要打中国?为什么乱杀我们同胞?”她不但不生气,反而像个和善温柔的大姐,拉着我的手,指指院里的西南角房说,你先住这里,咱们慢慢说。当我深信她确无恶意后,就顺从了她的安排。
 
 我29岁那年,才知道她叫福叶,以后,便亲切地叫她福叶大姐了。后来告诉我,她从小失去了父母,在任日军师团长的舅舅抚养下长大,东京大学毕业后,与舅舅的部下泰清八郎结婚。泰清八郎正是枣庄的日军警备副司令,前不久因放走两名八路家属被调去天津受训。她还说,和丈夫到中国来,都是受骗和被迫的,都不情愿残杀中国人。还说:“小兄弟,别瞒我,我知道你的身份,泰清八郎说过八路来枣庄的侦探有两个女的和两个孩子……往后别再来了,千万小心……回去告诉你的长官,日本的老百姓是反对打中国的,只是少数人忘想征服中国……”我满含热泪,倾听着福叶大姐发自内心的诉说。而今想想,一位日军警备副司令和他太太,放走两名八路家属又救了我的命,能说不离奇吗?不!这就叫正义,正是正义的力量决定了我们抗日战争的胜利。
 
 我时刻惦记着侦察任务,心里老是七上八下,而且憋闷得难奈,总不能老藏着。在我一再恳求下,福叶大姐才答应我出去个多小时,并且先把我打扮成个“小鬼子”。在火车站,又见大批日伪军下火车,便急忙跑到联络点。这才松了口气,这趟也总算没有白跑。
  三天后,福叶大姐亲自送我出了枣庄,此后再也没见过她。
  50多年过去了。现在中日已建交多年。若福叶大姐健在,已80多岁高龄了。我永远怀念她,不仅因她救了我,而是她和我代表了日中两国的正义。

  四、送主席 绝对安全
  
微山岛失陷,大大恶化了我们的处境,在这最困难的时期,少奇同志化名胡服来山东指导工作,无疑给山东的抗日斗争极大支持。将经这里回延安。
  1942年7月,天气已热,“青纱帐”正盛。我们虽然游动性更大,但却易于隐蔽。尽管敌人加紧扫荡、封锁,增多了特务、汉奸,但许多“伪”乡、保长和据点里的头目都与我们有了“密约”。对宋继广、张德普、蔡发福那类真心实意的汉奸卖国贼,我们一个不留,坚决除掉。大部分“两面派”就迫使他们糊弄应付。但重要地方,一定是我们的“地下”同志,如微山岛李肇锦,郗山殷延立,姬庄姬茂喜等。虽然碉堡林立,深沟纵横,汉奸阴险,只要我们高度警惕,安排稳妥,就万无一失。
  这天晚上, 我们杜政委,刘、王大队和挑选最精明勇敢的队员共十多人,奉命护送曾国华旅长带领的“工作队”去湖西,傍晚从界沟村出发,要先过封锁严密的津浦铁路。
  沙沟、临城间的姬庄,庄西头紧靠铁路的碉堡楼上,驻着一小队伪军,小队长姓翁,部下都是他的亲信,不久前派来一个姓陆的家伙。这里是鬼子封锁线上一个点。碉堡被围在深深的壕沟里,南北接着又宽又深的护路大沟。若说它可怕,倒不如说它是笼中之鸟。白天与两侧碉堡相望,夜间探照灯对射,再有铁甲车来回巡逻。跨越铁路只能经过这个点,别处过不去,偷过、强过十分危险。
  “伪乡长”姬茂喜大爷,连着三天接到我的口信和刘金山给的16块银元后,这天晚上带着三个爷们,抱着酒、肉、香烟和每人一块银元上碉堡去和慰问,一同喝酒吃肉、猜拳行令,把姓陆的家伙灌醉。王志胜、孙茂生在下面监视,首长和工作队在东边高粱地头等候。待看见堡上手电筒照射三圈后,我们便迅即从碉堡楼下过了铁路,向西南方急行。约半夜,在湖边会合了微湖大队孙新民政委、张新华队长、胡桂林副队长、李明政委等首长。杜政委单叫我一人跟着过湖。首长们都一一告别。
  夜间,首长们住大捐刘钦田的大船上,我住在李文海的小船上。过湖是一个傍晚,经王楼上岸后,便见到湖西军区派来的骑兵,我不认识他们,但听说邓克明司令和潘复生政委都来了。我这才明白我们这个工作队的不寻常。怪不得保证“绝对安全”这句话重复那么多,讲得那样响。
  工作队一位瘦高个首长对我特别,问了我姓名、年龄、身份后,瞪大眼说:“小鬼,再跟我们当两天侦察员好吗”?我正求之不得呢,随大声说:“是”。但想到杜政委叫送过湖去的命令,又担心回去挨批。这时,首长叫了声王子 ×同志,带这小鬼一道打前站。
  还是为了绝对安全,都是夜行晓宿。我跟王排长下午启程前面侦察,不断把情况让往返不停的骑兵传送给工作队。三个昼夜到达南鲁。王排长说首长令我回队。我一人朝东南方向行走。出南鲁四五里路就遇上敌人,我东跑西藏,被追赶进了小李庄,钻进一条小胡同的一个院里,好心但不相识的李明忠大哥掩护了我,叫我喊他表哥。等敌人走远后,在他家住了一宿,他才放我走。
  这七八昼夜的奔波,往返四五百里,我的年龄最小,跑的路程最远。当我激动地向杜政委他们详细回报之后,不光没批评我违反命令,反而很高兴地说:“保护中央首长绝对安全,是全队一大贡献“。又说:“小鬼又得到一次很好锻炼,也有一份功劳”。
  但一直令我痛心的是,事后有坏人告密,大祸落在姬茂喜大爷头上。这年冬天,鬼子把他抓去,百般打骂,折磨得死去活来,他咬紧牙硬说不知。鬼子怒火三丈,照身上、头上连砍两刀,扔到鲜血染红的雪地里,虽被我们偷偷救走,终因伤势过重也未久留人生。我至今痛心不止。

  五、除汉奸 鱼水情深
  
1943年春节后的一天傍晚,杜政委把一封绝密信交给我和赵宝凯,问道:“小鬼,怎么样,要送到山东军区肖华主任手里,能行吗?”我抢着回答:“请政委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军区机关驻莒南县坪上。从沙沟到坪上有400多华里。为了避开枣庄临沂一带的敌人封锁区,我们决定向北穿过山亭山区东行。到达下辛庄时,天快黑了,这时四面响起了枪声,我们 陷入敌人包围圈内。危急中我们躲进一个小山洞里。枪声一停,我们以为没事了,又继续向东走。刚到狼窝村西头,突然一颗“飞子”穿透了我的左腿,鲜血直淌。赵宝凯连扶带背把我送到联络点吕传贵家,他们当即决定,把我送到倪山口倪大娘家养伤。信由赵宝凯一人去送。
  倪大娘40多岁,大儿子倪士亮比我大3岁,我喊他大哥。倪大娘像疼自己儿子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她家日子过得很难,为了让我早日养好伤,尽量想办法刘我吃饱。有一次,吕传贵、张焕东两位大爷弄来几个鸡蛋,倪大娘一口一口地喂我,我感激地哭了。
  从赵宝凯走后,我一直放心不下,一个多月没见他回来。这时我的腿能走路了,就向倪大娘磕了三个响头,连夜赶往坪上。
  走了四个昼夜,终于在坪上见到了肖华主任和鲁南军区司令员张光中,行署主任李乐平等首长。张司令把我拉进怀里,摸着我刺猬似的头,心痛地只说好,好,小鬼……都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个星期后,我起身回队,张司令给我三块“袁大头”,叫我带给倪大娘。我带着首长的心意,急匆匆赶往倪大娘家。
  在村头正巧碰见士亮大哥,我一下子懵了,他怎么穿着白布覆盖的鞋?忙问“大哥,咋啦?”大哥失声地说:“周三麻子知道了咱的事,把俺娘打死啦!”……我一听,头都炸了,放声大哭起来,倪大娘是为我死的呀!
  在大娘家养伤时,多次听说过周三麻子,他是板上村人,从小就偷鸡摸狗,不是个好东西,当上二鬼子后,更是欺压百姓,横行乡里,无恶不作,当地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我早已记下了他那笔帐,此刻更激起我报仇的心。
  我让士亮大哥领我到大娘坟前,给大娘磕了一阵响头,跪在坟前宣誓:“娘啊!绪忙要不给你报仇雪恨,誓不为人,也不再姓陈!”我把三块银元交给大哥说:“这是军区首长给娘的……你给娘立块石碑吧!”
  归队后,我向王志胜哭诉了倪大娘被惨害的情况。他听后把牙咬得咯咯响。安慰我说:“这仇一定要报!”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我和王队长各带一把短枪和匕首,埋伏在周三麻子必经的路旁。当他叼着洋烟,哼着小曲,摇摇晃晃走近我们时,王志胜跳过去一下子把他摔倒。这家伙刚要张口喊叫,还未出声我的匕首就捅进他嘴里,连着几下子他就不再动了。还不解恨,接着把手枪里七发子弹都射进他的狗脑袋里。
  在此之前不久,我们按张光中司令员“枪打出头鸟”的命令,一次大行动,就在沙沟、临城、郗山、夏镇、欢城、西岗一带,除掉伪乡保长、二鬼子、特务、叛徒等形形色色的汉奸83人。这么一来,就把很多据点的鬼子弄成了瞎子、聋子和失去手足抓牙的“瓮中之鳖”,直到鬼子缴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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