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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说铁道队(1)

                         □ 开 场 白
 
 大概是吃水不忘挖井人吧,近几年来,有福建台的王记者,四川台的刘记者,香港汪记者等,以及新华社山东省枣庄市的许多记者们不断找我采访;许多乡亲、群众当面问我,到底是怎样当上铁道游击队英雄的。
  早在1985年10月,应邀去北京座谈军史,国务院那位王主任在接待我时说:“老陈同志,你是抗日英雄,又是抗美功臣,还是志愿军的国庆观礼代表,而且受到毛主席、朱总司令的接见并合影,这段光荣历史何不写出来教育后代呢。”
  1995年8月,在纪念抗战胜利50周年大会上,山东省委王克玉部长和济宁市委王修智书记,叫我讲讲铁道游击队,嘱咐我写写小文章,并说:“文化低可以找人帮助嘛”。真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如今,经过多年的努力,得到李乐乡同志大力相助,终于出了这本小册子,权作我的讲稿,简要介绍铁道游击队和相关本人的几件实事,在建国五十周年前名夕,奉献给大家,当成跨世纪的献礼。
  
               
 血泪深仇记
  
我的家郗山,离鬼子占踞的临城(今薛城)、沙沟、塘湖火车站不远,紧靠微山湖北岸,与微山岛隔湖相望。从我记事起,这里靠逃反、逃乱、逃荒、要饭求生的现象就习以为常。在我到处乞讨求生的日子里,在参军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日寇罪行,令人胆战心寒,咬牙切齿。鬼子在夏镇叶家大院和李谷堆天主教堂,开枪扫射逃难百姓,死伤杨茂刚、阎广立等70多人,五十多名妇女被奸污,二千多间房屋被烧毁,财物被抢无数。更令人悲愤的是,当众砍掉朱 ×× 、杨××的头,祭鬼子的亡魂,名曰:“猪羊大祭”。在满口、南阳,一次杀死同胞71人,轮奸死十多岁的小女孩,奸污妇女60多人。把孙庆祥80多岁的老娘及其妻子一并杀死,在沂水一山村,把怀孕的李文兰用刺刀划开肚子哈哈狂笑……鬼子在中国犯下的滔天罪行能说清吗,谁若不信,去问问七十来岁的老人,哪里没有鬼子烧、杀、抢、奸事件。众所周知,一次南京大屠杀就是三十万同胞呀!这笔血泪深仇,凡有良心的中华子孙能忘吗?!能不与鬼子拼杀吗!   
               
 逼上梁山  
  1941年7月,我13岁,对挨门讨饭吃知道害羞了,对鬼子的烧、杀、奸淫愤慨了,也不再忍心拖累父母,决心自己下湖觅食求生,到湖边浅水里卷园了摸鱼去。在张阿闸附近,正巧看见二鬼子作孽,在船上轮奸了我认识的那位刘大姐。作完孽,这俩坏蛋想驶船进湖去玩,便招手叫我给他们撑船,我虽怒火中烧,但又假献殷勤,把小船撑进湖中,很快就打定了报仇的主意。这船小,容易弄翻,水深,正好淹人。我试探出这俩坏蛋既不会撑船又不识水性心里暗自高兴,俩坏蛋活该死了。我瞅准时机,把船猛力一撑,脚顺势向下一蹲,小船就歪向一侧,就着的家伙便扑通揭掉下水里,蹲的那小子一愣,刚转脸看我,篙根便捣在他脸上,没来得及出声就一头栽了下去。俩坏种拼命在水里挣扎,谁一露头我就捣他下去,直到不再扑腾。我既高兴又心跳地回家告诉了爹娘。惹下了大祸,鬼子张贴布告,悬赏三千银元捉拿,逼得我们全家外逃。约二个月后,铁道游击队进驻郗山,副大队长王志胜得如此事,派徐广海找到了我。当我跟着王志胜见到洪振海大队长、杜季伟政委时,他们摸着我的头不停地夸:“好样的”。从那天起,我就当上了铁道游吉队的小侦察员。
               
 我说铁道队
  我的家乡微山湖,久已与《铁道游击队》一道名扬中外。但不管是刘知侠荣誉队员的书和后来的电影、电视,终归都是文学作品。
  而今,我作为当时年龄最小的队员,出这本小册子,则着重于事物的真实。只是时过半个多世纪,也难说百分之百地准确,尚望知情者不吝指正。
  首先说名称。1940年这支武装最初出现时,当地叫他“飞虎队”,飞上火车猛如老虎之意。不久便流行为铁道队,后来是刘知侠的书传扬为《铁道游击队》,另有真实番号叫鲁南铁道大队。
  《铁道游击队》的人名是有讲究的。那大队长“刘洪”,本是二任大队长刘金山和首任大队长洪振海二人姓氏之合,他永远怀念着在黄埠庄牺牲的洪振海烈士。政委“李正”,则永怀念着在西岗牺牲的文立征政委。副大队长王强,不正是志在必胜之意吗,芳林嫂是殷、刘、时三位女侦察员的化身。那个小坡,正是洪大队长的通讯员曹德全,为掩护洪大队长脱险而献身于荒草湖坡的最早的烈士。
  如今,我在古稀之年,讲述这些情节,止不住伤心落泪。我要大声说:“我这个一给英雄和一等功臣,是洪振海、文正征、孟昭煜、张洪议这些首长和赵永泉、曹德清、曹德全、李云生、徐德福、杨玉喜、张建富等三十八位战友,当年打鬼子用生命换来的,不!是全国无数先烈的生命换来的。凡有良心的中华子孙,能忘了他们吗?
  故此,党和政府花巨资建造这抗日英烈纪念园,先为铁道队竖起船形高碑,正是带领群众缅怀先烈,并率先垂范,继承先烈们的优良传统,同时教育好后代子孙,在享受着先烈们用生命换来的幸福同时,也升华着每个中华子孙的灵魂。
               
 铁道队和我
  我们铁道游击队,以微山湖、微山岛为家,以临枣、津浦铁路为战场,打洋行、夺枪支、扒铁路、炸桥梁,爬火车、掀布区、砸洋棒、割电线,摸临城、毙高岗、端碉堡、除汉奸、护送刘少奇、陈毅、肖华、朱瑞等许多首长过封锁线,创造了许许多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业绩。虽然鬼子对我们清剿、扫荡、铁壁合围、强化治安、杀光、烧光、抢光,实行连环保甲,佩带《良民证》,再严密封锁,碉堡林立,深沟纵横,特务、汉奸无数,阴谋花招种种,我们依然在它眼皮底下纵横驰骋,未了消灭了敌人。其中奥秘谁知?
  铁道游击队和微湖大队、运河大队、滕大队及水上区中队等,总共不过300人,我们面对“皇军”、“国军”、伪军和土匪无数倍于已的敌人。我们被日寇称为夜间的“毛猴子”,国民党骂成“共匪”,汉奸、土匪叫作“土八路”。然而,正是我们,在共产党领导下,和全国军民一道,八年打降了日寇,三年打跑了老蒋,一年又剿灭了几十支土匪,打下了江山,名扬中华,功垂青史,这到底为什么?我常说,这是因为顺民心,合天意,加上我们的智慧和生命。下面想用我亲身经历的几件事作回答。
  一、截火车“草船借箭”
  由于我年龄小,个头也小,加上胆子大,姓子“野”,而且是当地人,地形、交通又熟,一当上侦察员就很受喜爱,也就闲不住了。天天穿梭般往来于临城、沙沟、枣庄、台儿庄、微山岛、黄埠庄、大捐、夏镇、卜寨、阎村等20多个联络站、点,去得最多的人家有:于德新、李志伦、殷延立、李肇锦、陈东林、李从千、刘茂坦、曹昭烈、郑安良、刘钦田、卜庆春、赵荣礼、刘三大娘等。白天自由自在送送信,万一碰到鬼子、汉奸,我就来几句“太军大大的,毛猴子花姑娘通通跑啦跑啦的。”寻寻开心,看看苗头。只个把月工夫,我就成了个胜任的通讯员和侦察员。
  1941年11月,天气刚冷,我见杜政委、李明政委、张新华、王志胜等首长在郗山东南角渡口(非现在这个渡口)分手时的表情,就猜想将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又喜又纳闷,跑腿再多也不嫌累。
  这个渡口,渡船不定时地往来李庄,去黄庄、沙沟修了一条宽直的大路。一天傍晚,杜政委、王队长令我在渡口调度船只。天刚上黑影,就呼啦啦驶来20多只船,我一看,都是李庄、田庄和谢楼的,好引起叔们、大爷都认识.故意问他们干什么?都说不知道。他们带着讥讽的口气反问我,我摆手说是军事秘密,有人笑骂我说:“嗬!小子,才当三天半八路,你懂什么叫秘密。”
  天越来越黑,风越刮越冷,黑夜真难熬。很久很久,发现沙沟向南开的火车灯光,听到车轮响声,奇怪!才到黄庄南头停了,灯光也灭了,难道火车又下了道?不像啊!
  不大一会,只见像蚂蚁搬家的人群来到了,扛的、背的、抬的、拉的、挑的、推的、有箱子、布区、军装、麻袋、接连不断,装了一船又一船。没月亮,没灯光,偏又大雾弥漫,如蒙蒙细雨,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忽然,沙沟、塘湖响起了枪声,临城的铁甲车也开来,探照灯转着照射,但不像以前耀眼,机关枪时紧时松地乱扫,但听不出对准的方向。待全部装完船,首长们上了最后的船。这时已是鸡叫三遍。北风劲吹,船队一路顺风直奔李庄。
  直到响午,雾才散尽。“借”来的这千多匹布,这千套棉装,百多床缎被,还有大宗海带及其它物品才卸完船,搬进靠近坞子的李肇锦乡长家和李肇理大爷家。
  这个大门朝东的家,正是我们游击队最安全可靠的家,60多岁的老家长,正是我们的一乡之长,他给我们筹娘、筹款、保吃、保穿、保住、保安全。这位李大爷是全岛最受信赖,人人大夸赞的长者,是位正直、善良、勤劳、节俭又具有大智、大勇的爱国者和姬茂喜一样的老乡长。滕沛大队李明政委和我们杜政委正分别驻在他家和西邻李肇理家。这一白一黄,一矮一高的两位首长,他们文武兼备,智勇双全的品德最有效地启发我的智慧,增长的的才能。
  而今,每当我看《三国演义》“草船借箭”这段,我就联想古今的相似.但那场大雾绝不是李老大爷烧香烧来年,这几位首长也并不能预先算准,只能说是个天意.若非那场天意,我们必然要付出极大代价和牺牲。同时,若没有火车站多条“内线关系”宋邦珍、李华山同志的协作,就不会有此事,那些“飞毛腿”队员并没有真飞的本事。这“借”来的军用品。由李明政委经手护送“老山里”及时得力地装备了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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