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网05月28日讯:《山西晚报》28日发表了汪翊的文章:在我几十年的阅读史中,有许多书对我灵魂的塑造产生过直接或间接、这样或那样的影响。我很难将它们一一列出来,如果非要有所取舍,我想有这样三本书,几十年来一直在读。
第一本书是大家熟悉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上世纪70年代初,随着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等在国内上演,国内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苏联热”,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首先以“小人书”的形式与读者见面。当年我要求父母买这套书(上下册)的时候,还发生过一场小小的争论,他们仅根据书名就认定它是讲如何炼钢的,不适合我读,由于我再三坚持,才买下来,这套书我一直保存到现在。
这套由毅进绘画的小人书,不仅因为各色鲜活的人物形象,让喜欢画画的我爱不释手,而且成功地塑造了主人公“保尔·柯察金”的形象。他坚毅的面容让人难忘,小人书186-190页,描绘了保尔·柯察金患重病后,在某疗养院治疗,有一天他拄着手杖来到海滨公园,坐在椅子上回顾往事并思索着人生的意义,画面以对话框的形式引用了他的名言: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是应当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彼时,12岁的我正处于关于“生与死”的困惑之中,这段话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脆弱的心灵,当时我就在想,既然“死亡”是不可避免的,那么人生就应当而且必须有所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身上理想、乐观、向上的价值观的形成,正是从这两册“小人书”开始的,它们是我人生之途上,最重要的启蒙读物之一,而保尔·柯察金则是我第一位人生导师。
第二本书是《铁道游击队》,这本书是我父亲为数不多的藏书之一。当我“发现”它时,被严严实实地压在父母卧室门后的一个大纸箱底。由于深受当时电影《地道战》《地雷战》的影响,我也喜欢看与打“鬼子”有关的故事。相比那两部电影,《铁道游击队》的故事显然更加精彩。40多年后,当我第一次踏上“铁道游击队”的故乡——山东省微山县时,短短的3天旅行,激活了关于书中的种种情节,回到广州的次日便写下散文《微山湖上的歌》。之后,又去了微山两次,每次去都有新的发现与感悟,这一方面是对小说的描写有了更新的认识;另一方面,跳过文字与故事情节,在更高的层面上对“民族精神”这个看起来抽象的概念,有了走心的解读。
第二次去微山县时,在微山岛上住了一宿,小说中关于“铁道游击队”在微山岛上打“鬼子”的描写是全书最精彩的,再配以同名电影抒情的插曲,成为最难忘的片断。在岛上的“铁道游击队”纪念碑下,我与弹着土琵琶的民间歌手王广超共同唱起了这首歌:“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2018年3月,我第三次来到微山岛,站在岛内最高的望湖塔上,放眼望去,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微山湖,一只巨大的帆船正载着“铁道游击队”驶向湖对岸,他们正赶去临城(小说中的地名,现隶属于枣庄市)接受鬼子的投降!你看,船舷边、面朝我的那位头戴毡帽、持枪站立的是队员鲁汉,而船头叉腰远眺的,不正是大队长刘洪吗?正是有了铁道游击队——这些抗日英雄儿女们,世界才能阳光明媚!
第三本书是《青春万岁》。“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日子都来吧,让我编织你们,用青春的金线和幸福的缨络编织你们……”2017年“世界读书日”,我站在中山大学“朗读亭”内,对着摄像头与录音机朗读着王蒙《青春万岁》的序诗,我想把这首诗送给我的校友们和所有的青年朋友们,因为书中所体现的那种意气风发的精神风貌,不应随着岁月而远去。从1979年第一次读这本书以来,我已经读过四遍了,每次都不忍放下。我喜欢书中美丽而又充满活力的女学生杨蔷云,她是那个激情燃烧岁月的化身;是的,激情四射的青春不应与年龄画等号,后者改变的只是我们的容貌,而不能熄灭我们心中燃烧的青春之火。
林清玄说:“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走过的路,读过的书和爱过的人”。这三本书是我人生成长的三个坐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启蒙了我对于“生命”价值的认识;《铁道游击队》培养了我的家国情怀;而《青春万岁》,则使我“青春不败”!【汪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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